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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徽州城,到达淮南,横渡淮水,也就踏足魏国之地,再往北就是老家洛邑。

四人白天赶路夜里休息,转眼从初秋七月到盛秋八月,一路辗转奔波终于抵达了魏楚交界的中州之地。

方圆几里,这里能借宿的客栈不多,依照魏国的律法未经官家准许严禁庶民私自从商,重农抑商无为而治是上层当权者治国方略,众人皆言商人重利精于算计,就算是官商也常常受世人藐视诟病,于衣食住行上多有限制,这也是当年秋氏离开洛邑外出谋生的原因之一。

多亏全福与伙计辛苦奔寻,天可怜见竟有一家不大的酒肆愿意接纳他们,秋英喜出望外,总算有个落脚地,夜里也能躺平睡个安稳觉。

这家酒肆当家是个年轻男子,细眸圆脸,身材瘦高,一身布衣普通百姓的打扮,谈不上多么潇洒俊逸,气质斯文儒雅让人感到舒服。

二十出头办事稳重,听口音似是西北雍凉人,少年对他们几人招待热情没有丝毫看低嫌弃之意,分配房舍备置饭食,又嘱咐伙计烧上几桶热水泡澡解乏,事无巨细面面俱到,年纪轻轻心细如发办事周到实属少见。

秋英再三道谢,拿出银钱作为酬谢,少年却分文不取,言自己不是商人,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白吃白住,秋英实在过意不去,问他可有什么自己能帮得上忙的,他盯着秋英,半晌才意味深长地笑道:“前段时日主家让我外出帮忙寻个人,本来是找到了,可惜家丁无用不巧让他给跑了,于是我在此包了这间酒肆守株待兔,左右也是空着不如与人方便顺道招待求宿之人,你们踏实住着就行。”

经他这么一说,秋英好似明白些,随口问道:“那人所犯何事,值得你主家如此大费周章。”

那少年歪嘴一笑,莫名道了句:“你可知有句老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秋英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他,显然话中有话,可毕竟是陌生人,也就是些闲话家常的事,秋英完全没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少年慷慨大方说话办事正合分寸,凭直觉眼前少年绝非一般人。

少年没有将方才的话题继续下去,笑着嘱咐道:“今晚好好睡一觉,接下来路程还长着呢。”

秋英再次道谢,目送少年离开。

这晚,是秋英离家后吃得最可口的一顿,饭后泡个舒服的热水澡,收拾完行囊,在子清的陪伴下早早入睡。

大概是太过疲乏,身体沾床困意缠绵,一瞬间便昏睡过去,睡梦里感觉身体悬浮在半空,轻飘飘地没有半点力气,好似踩在棉花堆里,整个人有种不踏实的失重感。

恍惚做了个长梦,梦见独自一人在没日没夜地赶路,走走停停寻寻觅觅可就是望不到尽头,这种彷徨失措感让她感到惧怕,想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让人辨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只觉得全身都在颠簸晃动像是躺在一辆极速奔跑的马车中,隐约听到有人在交头接耳低声絮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