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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蓁也进来道:“舅太太来了。”

何美人连忙揩泪告辞,思卿让云初送她出去,复对菱蓁道:“请姊姊稍等,我先去趟正清殿。”

思卿走到正清殿偏殿门口,遣退从人,就听到萧绎告说程瀛洲打算请定藩“进京述职”作为试探。

“‘杯酒释兵权’这典故为艺祖所用,广为流传,人尽皆知。三哥觉得定南王有那么蠢么?”

程瀛洲在一旁向思卿行礼,思卿摆手示意他免礼,萧绎道:“我又没说请定藩进京是为了‘杯酒释兵权’。”

“不是‘杯酒释兵权’,难道是‘煮酒论英雄’?”

跟着思卿的菱蓁听思卿越说越走嘴,连忙轻咳一声。

思卿问菱蓁道:“近来柳絮多得很,你的喉咙也受不得柳絮么?”

萧绎终于绷不住一笑。

思卿瞪了萧绎一眼,只说:“沅西夫人来了,我要和她说话去。”起身便走了。萧绎待要叫住她,她并不应答。

江枫进禁中和思卿说话,思卿从正清殿回来见了她,先问:“有线索么?”

江枫摇摇头道:“也许是近来我们盯得太紧了,他们都隐蔽起来了。妾想着,要么先冷一冷。”

思卿道:“那也只能这样了。”

江枫趁机说起从前沈江东曾说不赞同撤藩的事来,“也许殿下劝还有用。倘若削藩,朝廷与定藩必有一战。兵火焚燎,苍生何辜?”江枫道。

思卿又笑了一下,漫不经心道:“这件事情,我既不赞同也不反对。朝廷的事情,我不掺合。否则从宗亲到乌台,一人扛一块‘后宫不得干政’的牌子砸向我,我就死无全尸了。再说我要是劝陛下削藩,倘若局势无法控制,我就成了众矢之的;我要是劝陛下不要削藩,哪天定南王兵强马壮突然造反了,陛下心里怎么想?总之——我不给自己找麻烦。”

江枫没想到思卿回这样回答,脑中不觉想起沈江东平素“腹诽”思卿的那些言语,只听思卿又问:“你知不知道何适之那瘫子怎么说?”

江枫道:“什么也没说。”

思卿又问江枫:“内阁只剩下一个范子冉,你知道他怎么说么?”

江枫道:“范阁老称上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