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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过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破败的黑暗,到处都是废弃的麻袋,钢筋和砂石,散落在四面八方的角落,灰土土的柱子被挖了几个洞,像是风化造成,结着硕大的蜘蛛网,空气里是肉眼可以看到的尘埃和烟雾。

味道呛鼻,干得喉咙疼。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是深城最荒败的开区,政府闹了几年要改建,可始终没有谈到合适的开商,政府不愿意拨款,这里距离市中心偏远,不管做什么都卖不上高价,人烟也稀少,百分之百会赔,政府当然不会做这个冤大头,所以一直撂着不动。

久而久之展为一些学生斗殴、歹徒绑架撕票甚至贩毒藏货的毒瘤区域。

我记得很清楚,严潮刚上大学在系里约架,他看一个男的不顺眼,对方也不是好惹的,叫来很多混混儿,严潮没讨到便宜,在家里又吵又闹,最后还是严徽卿派人出面给他找回了面子。

他当时特别骄傲和我说,他姑姑在深城是相当牛逼的人物,不指望着林维止也没问题,我听了没往心里去,现在看来,严徽卿还真是个深居简出的奇女子,工于算计的本事不显山不露水,却控制了深城各条路这么多年。

我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后,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衣服,身上完好无损,可脖子很痛,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住,抬起来都很吃力。

我没有被捆住,可以自由活动,这里地势太复杂,估计到处都是掳我来那个人的手下把守,料定我跑不出去。

我抬起头顺着唯一一束光线看过去,楼顶下方位置有一扇窗口,破破烂烂的,没有玻璃,用纸糊住,风吹日晒也都融化了,很狰狞挂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