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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萧伯纳的人际理论

他完全是职业大夫的模样,白大褂虽不十分白,但还算挺括。微微敞开的白大褂领口可见里头湖蓝色衬衣和一颗明显的喉核。五官属于比较周正的那类,鼻廓比较宽,唇则相对薄了些,戴一副无框眼睛,于是那双不太出彩的眼睛有了一点晶亮的感觉。

如果说张大夫的长相颇给人好感的话,那么,他那头乌发则是招牌,不知是染烫过还是与生俱来,发色好黑,且有点卷,向后背出一个很有型的发型,独具个性。他站起来迎接我的时候,十指从两边向后耙了一下乌发,借以伸了个懒腰:“坐下吧,”他说。“怎么不好?小松刚才还来过电话,问你到了没有。”

“哪里不舒服?”张大夫再次问,随手拿过一页病例记录纸,打算记下我对病情的自述。

我说,肚子这儿……有点疼。也不是很严重,经常是隐隐约约的。

我把自己的病情说得期期艾艾,原因是我说不清到底有什么不对劲,时不时有痛的感觉,仔细去揣摩哪里痛,又好像痛点不在了。

张大夫写完几行字,说:“我替你检查一下,你到床上躺着。”

值班室的深处有一张检查床,高高的,被月牙色的幕帘围住,床下有一个两级高的木踏步。

我躺到检查床上,这才有点病患的感觉。

“把皮带松了。”大夫说。

张大夫掀起我上衣,将松过皮带的裤子往下褪了褪,然后把手按在我肚子上。手很大,有点凉,让本来就紧张的我更紧张起来,整个人和肚子都绷紧了。

“放松——”张大夫一面关照我,一面给我做了几次腹部的弹压。

“看起来不像阑尾有问题。”大夫说。“一般阑尾炎都有反弹痛,你不明显。”

哦,那是什么?

张大夫的手沿着肚子向下探去,那会儿我的感觉有点差,但这是医院,他是大夫,这是在诊断病情,我没有理由回避他这么做。

张大夫的手探到了我腹股沟。我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在仔细地探索着,那是很职业的触摸,很灵巧,每个手指都仿佛是诊断仪。事实上,我不是在正常状态下,自打躺上检查床之后,我就莫名紧张,是心理反应,很难避免。作为一个大夫,对人的生理状况了如指掌,指尖又是那么敏感,我想他一定能感觉到。但我只能当作没事。此刻,我能做到的只是努力避免进一步有反应,心里一再告诫自己放松,放松,别想太多……

他一直没出声,没说查到有什么不对劲。他的手开始继续深入,这时,我分明听见他喉头发出咽下唾沫的声音。那么明显。在这间没有第三个人的值班室里,清晰到不可忽略。

他说:“不行,”他放开手。“这样我摸不到,你需要站起来。”

这一刻,我非常难堪,但事到如今没有一点办法,只能听从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