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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嫌我在宫里呆得久了,着急忙慌要轰我呢。”

十年了,明知她在说反话调侃,或该叫讽刺,他仍是接不住,呆半刻道:“那怎么办?他们不作为,你一天天呕血,我就这么看着?”

“住在这饮流斋休养已是逾矩,还每日御膳不断,合宫的太医围着我一个人转,皇后有孕也不过如此——”

这回是她说错话了。最不该提就是这事。

厚脸皮如竞庭歌亦觉尴尬,一咳转开:“够阵仗了,行了。治不好又不是他们的错。”

“只是个呕血,又非中毒,怎就成了顽症?你这身板有多少血够吐,再这样下去,还了得?!”

从太医令到宫里一众杏林圣手,其实说得很清楚:竞先生此症看似突发,在棉州连续不吃不睡、操劳过甚所致,其实病根早已埋下——是经年用心用脑过度,总不得真正休息,一朝爆发,几千个日夜的损耗齐齐找上门来。

至于几千日是几千日,十年,还是从治学就开始算的二十年,已没人能断明白。竞庭歌自己有数,于命短命长一向也不在意,懒得多论,不过尽力将养。

“生死有命。无论你怎么吼,阎王要我三更死,岂会留到五更时?”

“呸呸呸!”慕容峋本就身强体壮中气足,这一串呸,格外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