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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时刻,聂鲁达奋笔疾书,写出散着火药味的战斗诗篇。同时,他也从没有在追求美好未来的道路上稍停。尽管他已重病缠身,尽管政局动荡不安,但他仍然满怀希望地注视着未来,他坚信:来日方长。他把刚完成的8部诗稿交给出版社,这是他为自己即将到来的70岁生日献上的厚礼。他重视过生日,而且一向有自己特殊的庆祝方式,那就是做出新的贡献。他要求不要马上出版,等到1974年上半年再出。

1973年初,萨尔瓦多·阿连德政府就通知诗人,1974年7月12日,在他满70周岁时,要举行全国性的庆祝活动,将邀请世界各国作家参加,当然,还有全国人民。在接受了诺贝尔奖回到智利时,诗人曾受到智利人民的热烈欢迎。而即将到来的他的生日庆祝活动将更盛大。为了对人民的盛情给予哪怕是极小的报答,诗人着手准备他的“魔匣”——生日礼物,他要给所有爱他的人一个意外的惊喜:8部诗集!因此,它们应该在他生日前夕作为献礼和人民见面。

智利灾难性的政变,使这些诗集不幸成了聂鲁达的遗著,在他去世后才出版。但其中《被剥离的玫瑰》在诗人生前,1972年,在巴黎出过法文版。它是诗人复活节岛之行的产物。20年前,聂鲁达在《漫歌集》第十四章《大洋》中就专有几节描写过复活节岛:“拉帕·努伊;石像的建造者(拉帕·努伊);雨(拉帕·努伊)。”但他第一次踏上这座曾是火山世界的小岛却是在1970年。

他爬上拉诺·拉拉古火山口,凝视那深不见底的圆形洞口,据说那是举行活人献祭之处。忽然,从那无底深渊里冒出一团潮湿而浓重的亮光,笼罩了洞口上俯视的人们。天下着雨,风呼啸着扫过山顶。雨雾笼罩下的天地显得十分寂寥,显示出一种摄人魂魄的美丽。仿佛有声声呼唤传入人们惊惧的耳朵,那是被献祭少女不屈服的呼声。出身自岛上最古老家族的向导玛尔卡利达催促着说:“快走吧,神怒了。”

诗人曾穿行在巨大的石人雕像行列中,仰望他们突兀在蓝天上的巨大头颅。这些被当地人称为“莫阿伊”的巨石人像全都是大鼻子,深眼窝。他们沉默地矗立在这被称为“地球之脐”的复活节岛上,注视着波涛滚滚的太平洋,不知已有几千年之久。

他们是怎么从拉诺·拉拉古火山走到海边的?对于这个问题,玛尔卡利达严肃而又不以为然地回答:“当然是自己走来的了。”这是岛民们世代笃信的说法。在那样的氛围中,不由得你不信。

拉帕·努伊古老神秘的文化给聂鲁达留下深刻的印象。复活节岛之行激了他追本溯源的怀古幽情,他写出了在这些巨石面孔上寻找永恒的哲学沉思。

成为遗著的不少作品,是聂鲁达躺在病床上倚着枕头,面对每夜都在门外窥伺的死亡写出来的。他的笔并未就此停歇,《回话沧桑》还未最后完成。除了写诗,他还忙于各种事务。

聂鲁达计划办个黑岛出版社,专门为藏书家们出版印数不多、装帧独特的珍本。他考虑得很具体:先出版贝尔纳多·奥希金斯的情书集,由他作序。为此,他特意找到智利著名记者路·阿·曼西利亚,委托他具体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