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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m】

在这个月光明亮的夜晚,琴酒陡然从浅眠醒来。

已经有一道乌黑的视线注视着他了,浮尘漫射的微光中,唐沢裕目光专注,眼神一眨不眨,他说:“你别动。”

他还靠在琴酒胸口,维持着入睡前的姿势。

——早在窸窣的脚步声穿过客厅,琴酒就已经意识到了侧卧外的动静,只是一直维持着浅眠的呼吸频率,等待蹑手蹑脚的人自己过来。

身侧的床垫微微凹陷一块,在身侧躺下时,唐沢裕还没忘预留了十几厘米防止吵醒自己的距离。

一刹那间,琴酒心中浮现起某种类似于无奈的情绪。

他可能已经忘记上次昏迷时半夜醒来,自己的睡眠有多浅了。

而这无奈很快被另一种情绪取代,满足、愉悦……总之是这一类的词汇。主卧到侧卧,中间只隔了一个客厅的距离,唐沢裕足足走了一周。

……而他就快要走完了。

身旁的人却在睡沉后呼吸急促起来。更早的时候,唐沢裕几乎夜夜被噩梦困扰,随着记忆的渐渐回归,挥之不去的梦魇也缠上了他。琴酒熟练地将人往怀里带得更紧,让他枕在自己胸口,随后才慢慢阖眼。

熟悉的姿势让他失去了往常应有的警觉,才没在唐沢裕睁眼的第一时间察觉到。

明亮的月光随时间推移斜偏到床尾,温暖的空气里弥散着淡淡的光亮。银发的边缘浸润着细碎的光泽,几乎令男人深邃的面容柔化些许。

琴酒醒来的那一刻,回望的墨绿瞳孔。如出一辙的柔和与安定,与记忆重合得令人心惊,唐沢裕呼吸猛地一停,他才说:“你不要动。”

在他脸上流露出如此认真的神色,像画家的笔墨拂过眼前起伏的山丘,气息的边缘蹭在皮肤的神经末梢,带来一些微极细的痒。

“……你别动,”他又强调地重复一遍,琴酒果然停止动作。

这几乎是很难得的一件事,回溯醒来的那一刻,唐沢裕感到如此笃定的安顿感。眩晕和心悸平定得这么快,其中也有环境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