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度水文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下文学www.20qb.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琴酒脱下黑大衣,带着温的外套罩在了他的上。

刹那间一切飞掠退去,化成时间尽的遥远阴影;偌大的远方与两人再无干系,世界只剩下这一条无风无澜的小径。

唐沢裕的肩膀轻微的了,他似乎想抬,却到最后都没有鼓起勇气。于是琴酒极耐心地等在那里,他半蹲在唐沢裕面前。

在他眼眸里,沉淀的墨绿厚又飘渺,像刚下过雨的『潮』湿森林。长风掀起无尽的林海,最后又他深深收在眼中。

最后他只是低声问:“第几次了。”

唐沢裕缓缓地抬起。

在那遥远而晦涩的天穹底端,他那张倔强的脸,肌肉细微的排布一,却显得表情那样悲伤。富有染力的崩溃与痛苦,轻烟般缭绕不散,他猛地扑到了琴酒怀里,脸埋进他颈窝;

空气却仍然那样安静,以至于很久过去,琴酒才意识到他在哭。

这个崎岖、畸形、扭曲而混『乱』的世界里,没有人会同情他。他独自拼搏、嘶吼,累了困了,也只能自己包扎『舔』舐。他在黑暗无光的路上挣扎出一条血路,要么最后一眼见到黎明,要么死在追寻的路上,而他死后,连那些滴落在荆棘的鲜血都不会有人见到,因为再不会有人走这条路了。

再不会有人拨开荆棘,不顾一切,只是为了救他。

对视的两秒间,他眼里的茫然和痛苦那样深,就好像他天生就是为战斗而生的,只有琴酒知道他本可以走上的路。

歉疚、不甘与自责,所有的一切混合成一种更复杂、更激『荡』的情,在他的胸腔里久久回响,如浪『潮』拍打着两岸,发出振聋发聩的怒吼。那激『荡』太猛烈,以至于琴酒的咽喉到牙关都像冻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一句话也说不。最后的最后他只能垂下,更深更紧地回抱住唐沢裕,隔着温热的胸膛与血『液』,他能清楚地受到蓬勃跳的脉络。

——他的生一如我的生,他的死一如我的死。

他们在无声的小径上交换了一个吻,然后深蓝的潘多拉爆发光亮,刹那间淹没了整个世界。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