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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沢裕莫名其妙地被逗笑了。

没等他继续往后翻,浴室的门已经开了。

卫生间里的动静就像关联着某个开关,唐沢裕的心顿时又悄无声息地提了上去。

他无意识竖起耳朵,把所有的感官集中到听觉上,脚步从门口出来,停顿片刻,准确地找到了主卧。

琴酒的长发只简单擦拭过,湿漉漉披在身后,纯黑的睡衣被浸出更深一层的水渍。

唐沢裕一下子从书前站起来:“你怎么不吹干!”

琴酒疑惑地往一旁瞥了一眼。

意识到唐沢裕指代的是什么,他平淡地说:“习惯了。”

唐沢裕可没管他习惯什么,立刻就要找吹风机。他身影风一样卷出卧室,琴酒的嘴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吹风机就放在洗手池边,唐沢裕一眼发现了它。

从卫生间里回来,他像一个战士有了盔甲,看着长发的表情就像看一个来势汹汹的敌人,不等琴酒开口,唐沢裕就不由分说地把他按在床边坐下。

琴酒说:“我自己……”

最后的“来”字淹没在嗡鸣的热风中,琴酒默默地住了口。

穿行在脑后的手指拨开发丝,一缕缕银发逐渐干燥,唐沢裕自己其实也没有处理长发的经验,吹风机移动时,耳廓被过近的距离吹得有些发烫。

察觉到他想要起身的动作,琴酒闭上眼,方便他绕到前面。

片刻后,床垫下陷的位置慢慢前挪,唐沢裕从跪在床上的姿势,变成一条腿踩在地板上。

他的神情很专注,好像吹干那头长发是什么拯救世界的大事情。这样的表情琴酒很熟悉,书桌前谋篇布局、划定策略,唐沢裕认真的神色就与之一模一样,而那样的时光却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

琴酒无声地看了一会。在他意识到视线之前,悄然阖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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