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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不如南烛稳。因为南烛年纪大些,飞蓬才留头呢。两个小厮也是排着年纪的,等以后南烛年纪大了不能进内院了,飞蓬就要顶上去,现在就得把他练出来。

凌昭停下笔,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字,又对比了一下父亲的字。

父亲的字更疏狂,笔锋间便透着一股子舒展与随『性』。而他正相反。犹记得少年时自己也爱写这样的字,但入仕后多拟公文,笔锋渐渐收敛,重筋骨而少逸情,偶尔小酌后笔锋才会狂放些。

这两天读父亲的手札,多是些日常小品,闲情散文。

夏日湖边的蛙声,秋日温热的菊花酒,冬日里在梅林里烤肉被祖父笑骂是焚琴煮鹤之辈,又或者是和朋友喝酒忘记亲自去宜生堂买母亲指定的胭脂,叫了小厮去补买,却被母亲生气扔掉。

时光仿佛扑面而来。

这些年他人在京城,一心扑在仕途上。总觉得比起大伯父、二伯父的勤勉,父亲不求上进缺乏担当。

现在又觉得似乎人生错过了什么,可已经追不回来了。

但凌昭这片刻的怅惘在桃子进来换热茶的时候便被打碎消散了。一切又归于眼前的现实。

他跟父亲到底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