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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木听给他治病的大夫说,往后余生,他得在轮椅上度过的时候,就心如死灰,没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念头。

马仲兴端着熬好的汤药在他的临时病榻前劝了许久,可铁木一直都不肯喝。

第一天,是蛮不讲理的直接打翻了药碗。

第二天,直接翻过身背对着人,完全不与外界交流。

第三天,他的身体十分的虚弱,没有进食所以使不上半点力气,只能任由马仲兴撬开他的嘴,给他灌了半碗米汤。

到了第四天,马仲兴终于受不了了。

他啪的一下,将碗重重地放在一旁的凳子上,捋起袖子中气十足的冲铁木骂了起来:

“铁木,你踏马的太不是男人了,一点作为男人的担当都没有。

脚筋被挑断了,这的确是一个很难过得去的坎儿。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伤害已经造成。

就算你再不愿,再不想接受,它已经是既定的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以后是走不了路了,可你的命还在!

这跟那些直接被赖三那狗东西剥夺了性命的无辜者相比,难道不算幸运么?

这么要死要活的,到底闹哪般?

你踏马的就没想过你的家人,你的妻儿?

我马仲兴敢拍着胸脯对你说,你的妻儿你的父母,比谁都希望你能活着回去。

不拘你是断了腿还是断了手,他们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回到他们的身边。

铁木,你醒醒神,想一想你爹娘,想一想你的妻儿。

你难道真的忍心看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