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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妻子还年轻,她或许还能改嫁。

可你的孩子呢?

他们还小,你就忍心看他们死了爹又没了娘?”

马仲兴越说越顺溜,越说越激动,分贝也不知不觉间拔高了好几个阶。

这间临时腾出来给幸存者们疗伤养病的屋子,瞬间都安静如鸡,只有马仲兴一个人在那里唾沫横飞,激动昂扬。

但不得不说,马仲兴这番深入人心的话,也在无意之中点醒了许多同样失去了求生意志的人。

仿佛有一个巴掌重重的扇在了他们的脸上,将他们从黯然神伤的混沌情绪中拉了出来,恍若梦醒,醍醐灌顶。

铁木一个二十来岁的糙汉子,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等他哭完,彻底发泄了心底里的情绪后,他用袖子胡乱抹了把眼泪鼻涕,瓮声瓮气的对马仲兴说:

“仲兴兄弟,我要喝药!”

马仲兴刚刚说得口干舌燥,还以为自己今日多半又要对牛弹琴了。

没想到铁木居然真被他点醒了,一时高兴不已,紧忙点头应道:“好好好!

铁木兄弟,你能自己想通那就太好了。

我娘曾经跟我们说过一句话:‘这世上除了生死,其他都是擦伤’。

跨过了生死,能活下去,咱就赢了,明日的太阳,依然灿烂!

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重新煎一副药送过来。”

马仲兴说着,脚步轻快的跑出了屋子。

而在他走后,屋里其他闹过绝食拒药的伤患们,也都纷纷嚷嚷着要喝药。

看着医馆的药童伙计们一脸开心,奔走相告的画面,站在屋外拐角处看了半晌的宋小刀,忍不住扬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