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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宁的生辰是二月初二,  和燕知鸾的忌日相隔不远,于情于理,都不应当大肆操办,只是吃碗长寿面应个景罢了。

可大臣们却不能敷衍了事,  在邬宁生辰当天,  百官皆要入宫进献贺礼,  有那一贯爱曲意逢迎的,早在半年前便琢磨起该送什么好了。

但任凭怎么琢磨,  都逃不过那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也就是些玉石瓷器、字画金饰而已,翻不出什么新花样。

邬宁还要装作感兴趣,  将那些贺礼仔细赏玩一番,  末了说一句“慕常君送的香皂最得朕心”。

于是慕徐行在邬宁生辰这日大出风头,香皂也跟着倍受注目,即便不清楚这东西究竟好在哪里,  可陛下说好的,  那一定是好。

翌日初三,  正赶早朝,  少府司当朝请奏,要将香皂拿去坊间售卖。

少府司掌管天子私用,  说白了,是专门给皇帝管钱的,偶尔也会设法替皇帝敛财,而他有任何动作必然得事先与邬宁商量妥定,既为圣意,哪个不识趣的会反驳呢,何况,  只是区区一个香皂。

真正让官员们忌惮的,乃内廷鸾司卫。

不足一个月的功夫,鸾司卫便隐隐有了独成一派的势头。鸾司卫设在内廷,以宦官郑韫为首,只听从邬宁一人差遣,在京中办案无需经过监察院、京兆府、刑部,可随意监督缉拿臣民。

这等权力,甚至越过了相府的小朝廷。

燕贤门下的大臣无不感到惊惶。

他们后知后觉的醒过神,从邬宁为着一个荷包提拔陆文晏,到在朝堂上痛斥谏官心中无民,再到把郑韫带回宫中,这一步一步,都仿佛是早就掐算好的,是一盘无比缜密的棋局,等他们察觉不对,原本处于弱势的鹭鸶已然铺天盖地。

纵使如此,他们还不敢相信,那终日懒懒散散的小皇帝会有这般城府心机。

大臣们聚在一起,思来想去,做出一个推断。

邬宁背后必是有高人指点!

可这个人能是谁呢?

诚然,郑韫曾是太后的心腹,手段非比寻常,做事也足够雷厉风行,但他之前一直身处皇陵,绝无可能与宫中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