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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福先回答了少爷的后半个问题,然后才去路边的米行询问行情,不一会儿就折回来补充道:

“少爷,刚问过了,今年的米特别贵。往年早稻只要一两八钱银一石,晚稻贵些。但今年嘉兴府的余粮也不够了,还有从绍兴府贩过来的,足要三两四钱。连浙江都大旱了,入夏就没下过雨。”

沈树人听了这数字,也是触目惊心,苏州的物价确实贵得离谱。

再看这苏州府的繁华街景时,顿时觉得“滤镜”都不一样了。连街边那些奄奄一息的码头工人,都越看越像是流民。

崇祯后期的天灾,真的是太夸张了。

按《明史》的说法,从崇祯十年到十四年,居然连续五年、年年大旱——当然,不可能是全国范围同时大旱,但至少也是每年要轮到三四成的省份大旱。

今年连沿海气候温润的浙江都能大旱,以至于苏州从外面买粮都受到了影响,也算是邪门到头了。

好在江南早就普及了双季稻,浙江今年春天还算雨水充足,所以夏粮是收下来了,眼下的干旱只会导致后续秋粮绝收。

一年两季收成能保住一季,还不至于饿死太多人。

但北方那些只能种一季的省份,遇到同等级别的旱情,绝对会赤地千里,难怪张献忠随便一扯旗,又裹挟了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