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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楠回到昌东伯府,  这回没有回自己的院子了,而是直接去了主院。

昌东伯正在等他。

见了他,昌东伯这回难得的没有愤怒,他好似第一回认识这个儿子一般,  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沈怀楠静静的站在屋子里,  离昌东伯不远不近,  就立在阴暗的角落里,  临着窗户而望。

刚开始,他并没有回昌东伯的话,  等过了一会之后,他才问,“父亲,你知道,被人打的滋味吗?”

昌东伯抬眼看他。

沈怀楠淡淡的用一个字告诉他:“痛。”

没有咬文嚼字,没有矫情的大段大段,只用了一个字。

痛。

他想起拳头,棍子,辱骂,突然笑着说,  “那时候,我很痛。”

从一出生开始,就没有被人爱过,只有三天两头被打,  只有饿肚子,只有一日又一日的被欺负辱骂,  这些感觉,  汇合成一个字,  那就是痛。

他呢喃的说了一句,“实在是太痛了。”

一路走来,他还活着,他还能活得这般好,是他钻营出来的。

“你不曾养我,不曾管我,打压我,欺辱我,却问我为什么会这样。父亲大人,你该庆幸你是我父亲,但凡你是别人,我也不用这般费尽心机,来让人跟我断绝关系。”

他的眼神渐渐阴戾,在昌东伯面前展露了一个怀有怨恨之心的人。

“父亲大人,我劝你老老实实的就此分开就好了,儿子这么多年走过来,你以为,我是白白走过这些路的吗?”

昌东伯怒道:“所以说,我就知道你是个下贱胚子,一个妓/女偷偷生出来的贱种,能让你活着已经是大幸,你竟然还敢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