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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她既收了银钱,自是要陪他将这出戏演得尽兴。

到手的银子哪还有推出去的道理。

白念原是有好些话想问,诸如身世遭遇、住址姓名,可她到底心软,生怕自己一开口便勾起祁荀凄楚的思绪,末了,她也并未多问,接过流音手捧的木匣子后,便问起了祁荀的身价。

秦妈妈支吾了半晌,她倒是想多要些,毕竟依照祁荀的容貌,怎么开口抬价都不算高。只是身后的男人昨日才出言正告,若她要的高了,保不齐这庆春院会闹出甚么不安分的事来。

“姑娘看着给便是。”

“嗯?”白念掰锁扣的手一顿,一双水洗似的乌黑眸子茫然地望向秦妈妈。

秦妈妈直接从怀里掏出身契,二话不说地交予白念的手中。白念瞥了一眼身契上的名字,就着墨黑的簪花小楷缓缓地念出二字:“阿-寻。”

好端端的二字,绕在白念脆生生的声音里,眼前的男人似是记起甚么,舒展的眉头显而易见地蹙了起来。

耳畔蓦地响起洋洋盈耳的声音,那是团子大小的姑娘头一回喊他。彼时小姑娘才一岁有余,口齿虽不清楚,一声声‘阿荀哥哥’却甜到他心尖尖儿上去了。

祁荀的面色复又回到方才进屋时阴沉的模样。藏在广袖中的掌心微敛,早知如此,他便不该将伪造身契的事交付丛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