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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并非她本人,同样也不配替她决定!”梅月的嘴顶到了气头上,什么礼仪廉耻都丢到一边去,一口气吐出积攒许久的怨气,“您这般付出,奴不问值不值得,奴只问您,有何意义?她不知您做过什么,不知您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她只当今日的一切来得轻而易举,便坐享您给她铺好的路子。但是王爷,她乃是当今圣上,是掌控一国命脉的一国之君,而非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深闺女子,她必须要明白,这个朝廷是什么模样,您为她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先皇将江山和圣上托付给您,不是让您一人独立承担,而是要让您助她一力承担,否则这个江山姓的就是‘君’,而非‘李’!”

“够了!”

然而梅月还没够,对君泠崖付出的心疼,对李千落无知的可悲,让她不得不张开这张紧闭多时的嘴,为他们两人抗争:“少爷,如果老太爷知道您重回朝廷,还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他九泉之下如何瞑目!”泪水夺眶而出,梅月心疼地低声啜泣,“您要助她,素黎毫无怨言,可是少爷,算我求您,别再一人扛起所有的梁子,这个江山是她的,她必须独立面对一切。”

君泠崖很久没有说话,夜风像把他满腹辩驳的话都捎到了九霄之外,令他唯有一声叹息,生出满殿寂寥:“毒虽是先皇所迫,但却是我自愿服下,我不可能告诉她……”

一粒□□,一份权利。先皇在赋予他保护她的权利之时,亦无情地剥夺了他决定生死的命运,若他安分守己,则每月一粒解药,生命长存,若他存逆心,则死无全尸!

他,无可奈何!

梅月心头一悸,泪如千行:“少爷,何苦,何苦……”

君泠崖没有回答她,走去将梅月扶起,卸下了王爷的担子:“但你所说不错,我会慎重考虑。素黎姐,起吧,天凉了,回去添点衣裳,不送。”

梅月拖着麻木的双腿走了。

烛光剪下梅月形单影只的身影,他静静地望着,空荡荡的胸口像被寒风无情灌入,冷得……太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