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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数京城最上等的销金窝,莫过于翠烟巷最上段位置的云烟楼了。

平头百姓能在这里摆个席面、喝杯水酒的,都够拿出来吹嘘一辈子的了。

皆因这里寻常都是权贵豪户出入之地,最不济的也得是家财万贯的富商,得付得起那一席面等于老百姓一年过活的钱。

这里的前庭一入夜后车水马龙、灯光辉煌,好一番歌舞升平的景象,而相对于前庭的繁华,后院帮厨的小角门处则显得逼仄腌臜多了。

这里到处是堆积如山,永远也刷不完的盘子,以及许多干不完的杂事。

而在后院做事的,一般都是被老鸨挑剩下来,没有上楼“锁娇”机会的姑娘,这些姑娘要么长得不够漂亮,要么身体有贵人接受不了的缺陷,如臭狐之类的,不能满足云烟楼“锁娇”资格的,便只能留在后院干粗活。

可同样是年纪相当的姑娘,放在别的楼里已经算端正秀丽了,看着那些从自己身边选出去被锁娇的同龄女子,看其锦衣玉食被娇养的情状,哪里甘心做这些?

于是很快,便有人气愤地扔了手里的丝瓜络:“不干了!不干了!要换一个地方,哪还轮得了我们干这些啊?”

不少人也跟着停下手里的工作,用眼神附和起来。

在停手罢工的少女当中,只有一位身上穿着打满补丁的灰道袍,脸上一道赫然蜈蚣疤的少女仍旧埋头苦干着,一言不发。

“喂!小糖糖,你怎么就这么不合群呢?附和我一两句怎么了?”

站起来说话的这位少女容貌算得上秀丽了,只是因为唇边的黑痣长错了地方,成了一笔败笔,只得在云烟楼激烈的竞争里被刷下来。

“珍儿,你何必跟她计较?她长那么丑,不管去哪家楼里,妈妈都不会要她的,只好拼命多干活儿,不被赶走得了呗!”

“对了,那既然糖儿这么喜欢刷碗,我们的活都让给她好了。”

这时旁边两个少女掩唇笑开。

罗饴糖只来得及抬起头抿唇一笑,手背一擦汗,并不怎么在意,又垂下头争分夺秒地继续刷盘。

那个名叫珍儿的姑娘走到罗饴糖身边,端量她的脸庞、藏于灰袍里若隐若现的姣好线条,陷入了沉思。

前天夜半醒来去盥洗间,她就无意窥见罗饴糖撕下脸上的蜈蚣疤,露出昳丽海棠色的脸蛋,褪掉宽大衣袍胴`体没入浴桶的样子。

她虽然不是男人,但看到此情此景,都忍不住脸燥心热。

“喂,小糖糖,你为什么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