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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摄政王”,她琼鼻微红,眼中噙起三分泪花,若秋水含情,梨花垂泪,声音更是水泠泠,好像确实怕极了他。

裴太后连忙拉过她的手安慰:“好孩子,母后不是逼迫你,是心里焦急,只觉时机不能再等下去了。”

危吟眉转首,帕子揾了揾绯红眼角的泪珠。

裴太后伸手拢了拢她的长发,柔言款语:“不提此事了。哀家听说陛下昨夜主动去你帐子中见你,你和陛下赌气,冷战僵持这么久,也该重修旧好了是不是?”

“今日,你去见见陛下吧。”

危吟眉点头称是,盈盈起身,鬓发上步摇不晃,裙面不乱,端是端庄无比。

她驳了太后一次,太后可以不计较,但不能得寸进尺,一而再再而三驳斥太后。

对她而言,去见少帝一次,比起与裴七郎同房,确实轻松不知多少。

送走危吟眉后,明姑姑撂下帘子,走到太后身边,拿起香箸拨了拨香炉里的香灰,见太后目光渺渺仍注视着危吟眉离去的方向。

“她有些太不听话了,是不是?”

明姑姑搁下香箸,轻声:“娘娘年岁小,性格软柔,从小养在深闺之中,接受的都是大家闺秀的教化,一时间难以接受也是正常。”

“哀家是看她早就不安分了。”

裴太后是深知,自己的儿子无能,身患隐疾,不能像别的郎君给予她天下所有男子能给的,所以危吟眉日日与别的郎君们接触,若是生出别的什么心思也未可知。

裴太后不再去想此事,阖上目,拢了拢腕间的佛珠,“去劝七郎再想想法子。为了避人耳目,哪怕是在行宫里,林子里,只要能行事都行。”

明姑姑一怔,手贴着腹退出去办。

太后的命令不得不从,日向正午,危吟眉去见少帝一趟,到了帐前,才得知少帝不在帐中,而是去了一处行宫。

行宫大殿,雕以珠翠,外挂珠帘,每每有微风至,便可闻见殿内拂来的香风。

危吟眉走进大殿,将食盒之中的琉璃盏一一取出,搁在案几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