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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远在深宫的奈川却并不在意自己是否已经成了许多人常常挂在嘴边的唾骂对象,她悠闲地翘着长腿坐在软榻上,拿毛笔戳弄着笼里的鸟儿。

鸟儿禁不住捉弄,扑腾起翅膀在狭小的笼子里一阵乱飞,羽毛散了一地,奈川皱着眉头不悦地甩开笔,揉了揉发痒的鼻子。

“不识好歹的东西,处理了吧。”她挥手令下,侍候在一旁的婢女含烟赶忙把鸟儿拿到外面,出门时,正巧与一个华服锦衣的女人擦肩。

她定睛一看,赶忙俯身跪拜,笼子撞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请贵妃娘娘安,贵妃娘娘恕罪。”

在这个小婢女的印象里,自从月妃入宫,她被分到明月清风侍候以来,就再也没见过别的娘娘。

她对这位遥不可及的贵妃娘娘并没有什么印象,只是听姐妹闲聊时提过一嘴,说她出身不高,但人长的漂亮,待人也和善,即便月妃入宫后从未主动拜见过她这位后宫之主,她也从未计较过。

与这位贵妃娘娘相比,月妃简直就是另一个极端。

她暴虐嗜杀,入宫没几天就用明里暗里的手段杀了好几个后宫的女子,她脾气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在她身边伺候,每日都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成日提着脑袋干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要像手里的这只鸟儿一样,一命呜呼。

即使它什么不懂,即使它并没有做错什么。

贵妃果真如传言所说,她无意苛责一个小婢女,温婉良善地扶她起身,安慰两句后,眼神则轻飘飘地落到她手上那只叫得正欢的笼中鸟上。

“要把鸟儿带到哪儿去?”

含烟乖顺地垂首作答:“回贵妃娘娘的话,主子说……要将这鸟儿处置了。”

贵妃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敛裙拾阶而上,篆有「明月清风」四个银白大字的牌匾下,是奈川那一袭逶迤的红裙。

红衣美人儿颓靡地倒在榻上,只见她眼尾坨红,先是啜了口酒,又将酒杯伸向来人的方向,遥遥敬了敬。

“岁岁,你真叫我好等。”

阑珊楼的瑶琴,朱门下的朱岁岁,也是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娘娘,只是轻巧地回以一笑。

殿上侍候的人由左右偏门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只留下两个昳丽华贵的女人。

犹如同出于一片天空的两轮炽日,一个是朝阳初升映出那灿灿的金,一个是夕阳半落烧出那灼灼的绯,她们就这样静静地凝着对方,都想从对方的脸上探出什么蛛丝马迹。

斗法半晌,朱岁岁终于率先垂范,开了她的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