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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徐来,雁字回时。

一条乌篷小船,载着二三女郎在不大的塘内采莲,银铃般的嬉笑声不时从莲间传出。

不远处一方凉亭,刚过青玉之年的柳无忧头上随意的插了根步摇,一袭水天一色团花裙,斜斜的靠着老藤尽尽显慵懒。一旁的阿飘如同她的影子坐在身旁,一声不吭,默默的剥着莲实。

景美,人更美。可惜,被这面前跪着的破袄老汉煞了风景。

无忧坐直了身子,抬手接过阿飘递来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吊丧着眼角,捏着嗓子声音尖细,话尾扯着余音儿。

“李老汉……,你欠的债,今年……可不能再拖了……虽说近年风调雨顺的……可是偌大个庄子,人吃马嚼的!大户家也没有……余粮啊!”

“衙内!再宽限宽限吧!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家里没米没柴,已经揭不开锅了呀。衙内,求求您老人家,再宽限些时日吧!”李老汉以头触地自顾自的哭诉。

柳无忧站起身来,双手拢在背后,弓着腰身脑袋稍微前探,眼睛眯缝起来。

“有道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便是天经地义。不过你毕竟来了三年,这庄子里也算半个老人了,不要为这些许银钱发愁,也不要寻死觅活的。哎……谁让本衙内心善呢。”

李老汉本以为事有转机,逐渐放松的老脸,却因一句话又僵硬了起来。

“可拿……喜儿……抵债……”柳衙内手微掩着俏唇,一个哈欠后,跟着来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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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李老汉挪着僵硬的步子一点点走远,犹如这秋风中枯败的落叶,柳无忧心里升不起一丢丢的怜悯。

这李老汉早年也是个富家浪荡子,年过半百手有余钱。可千不该万不该的迷上了赌。家产败光后婆娘带着儿子跑了,家中只剩下李老汉带着个闺女。

三年前逃债,带着女儿流落到了本地,本着那丢善心,放进柳家做了租户。好景不长,本就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货色,故态复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