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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十点半左右,四人在小区门口会面。子凡交了两万元现金,房主打了三万元的收据。把昨晚一万元的收据交给子凡,当着大家面,子凡把收据两把撕掉。就等电话通知什么时候拿房本了,遂和房主告辞。甘兴还不忘对房主道:“拜托老哥尽快抓紧时间办理过户手续,等房本拿到手上才算完美。你两家这桩交易才算彻底完成,大家也就相安无事了”。

甘兴要子凡一起去吃午饭,子凡要照顾生意哪也去不了,让三位去店里随便吃点。大家知道子凡中午忙根本走不开,三人不好勉强,商量去吃涮羊肉。

子凡回到店里后,好多活等着去自己做,也不敢耽搁。饮食生意不像别的行业,诸事繁杂,还是人多好干活。把收据放抽屉里锁好,便开始忙碌劳作。

过了一个星期,安心打来电话道:“自己和父母面对面把事情说清楚了,父亲气的差点晕了过去。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一夜,青筋直冒茶饭不思,甚至拿皮带要抽我。被母亲和安贞死死抱住,差点就给父亲跪下了,方才住手。父亲又想拿脚踢我,不料脚下一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被母亲拉住不肯松手。安贞把我推到大门外,让我先在外面转一圈,等父亲气消了再回去。人在气头上,难免会出现一些不理智的举动,天快黑的时候我才回到家里,悄悄的未敢吱声。安贞指了指父亲,躺在床上气的骂人,过了不长时间竟睡着了,反正不吃不喝。我不忍心,自己跪在父亲床沿边,一边哭一边说好话赔不是。以及将来怎么报答父母养育之恩的话,不知说了多少遍?父亲才肯下床吃饭,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这事才算告一段落。只不过这几天不理我了,但再也没有动手打我,也没有骂人。所以直到今天我才给你打电话,让你放心”。

子凡听了心里也不好受,唏嘘不已。对安心道:“你啥时候来我店里”?安心道:“再过两三天,马上就到二月二龙抬头了,不如就在龙抬头那天见面吧”。

子凡道:“我等你来,事已至此多说无用。以后要多去看望他老人家,毕竟培养了你们两个这么优秀的女儿。人不能昧了良心,从小都是一把屎一把尿,辛辛苦苦把你们拉扯大的。换位思考,其实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天使一个恶魔。而更多的时候,天使和恶魔都在一念之间。所谓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只不过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一个在打压着另一个,起到互相牵制的作用。再好的人,偶尔也会犯错。在不经意间,也会做出这样那样不正确的错事。再坏的人,也有他善良仗义大方的一面。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我们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平时应该尽量多行善事各尽孝心。在父母面前尽职尽责,不计较个人得失,也不必考虑后果”。

安心道:“人们常拿聪明和愚蠢作比较,我看都是掩耳盗铃。就拿聪明和善良来说,聪明是一种天赋,善良是一种选择。而善良比聪明似乎更难,人品比才华更重要。人品第一位,才华排第二。一个心地善良干净纯洁的人,值得受人尊敬。凡是建立在别人利益基础上的唯利之徒,与之交往前,首先得打个问号?反而言之,人品比才华更显得重要。至于说愚蠢的人,我不敢忘自菲薄,那是一个人的天赋问题,这是后话不提。作为一个大写的人,要沉得住气,弯的下腰,抬的起头。再落魄失意,再穷困潦倒不坑朋友。再风光再富足,也不能忘记曾经提携过你的恩人。

人活着要有志气,行的端走的正。品行比钱财重要,情义比利益珍贵。以后我俩多孝敬双方爸妈,尽自己最大努力,把父母照顾好就行了”。

挂了电话,子凡暗自想道:以后不光逢年过节,平时也应该多去看望岳父岳母。不孝敬父母长辈的人,与禽兽何异?天理难容。

安心的事总算翻过去一页,暂时不用操心。房子的事子凡本想告诉安心,可转眼一想,现在为时尚早,还是先把房本拿到手了再说。等所有家具置办妥当,直接住进去再告诉她也不迟,免得让她为房子的事担心。

北大街的门面房已经看好了,房东叫‘莫建明’。这天子凡抽空,又专门进去上下看了个遍,墙面全刷的白漆,上下楼都有卫生间。中间一个小院子,后面一排全是隔好的小房间。可以开旅馆、开浴池、也可开网吧。院子靠西墙边栽了几颗葡萄树,隔了个大棚子。上面用铁皮板房搭住,就像现在地震救灾搭的临时板房一样。下面可停小车、电动车和自行车,挡风遮雨。东边开了个大门,来往住宿和租房子的人,不必从门面房进入,从东边大门直接进去。平时大门若不开,可以从小铁门进去,非常方便,谁也不受影响。靠两边楼梯过道下面,可以堆放煤炭。

后面一排小房都是单间,前面门市二楼靠东只留一间空房。其余装成两个大套间,供莫建明夫妇和女儿居住。房东俩口子住中间大套房,西边大套间归女儿‘莫娇珍’使用。跟买的商品房格局一样,厨房餐厅、主卧次卧、客厅卫生间样样齐全。原本是给儿子结婚准备的,但儿子看不上,在别处繁华地段买的高层。当时房租也不高,因地方稍微偏僻,直到两三年之后异常繁华。夏天傍晚时分人潮如流,外地人租房者居多,所有空房子才全部租了出去。

子凡刚开始租的时候,这里门面房大部分都空着。根本就没几个人租,所以价格也便宜。子凡下午没事的时候看了好几次,两间门面上下一年两万元,后面搭两个小房间。房租每年一交,子凡交了定金,一共签了五年合同。当时房东莫建明生怕房子租不出去,若有反悔违约,造成的一切经济后果由违约方负责,白纸黑字打印的非常清楚。连子凡自己都没想到,这房竟然租了十多年,再没挪过地方。最后和娇珍,差点产生一段孽缘。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二月二这天,安心下班后来到店里。吃过晚饭后,子凡把安心带到自己准备搬迁的新地方。行人稀少,路面昏暗低洼不平。从东到西租房的人不多,也可以说是寥寥无几,基本上都空着。

安心道:“这地方黑灯瞎火的有什么好?人太少了,晚上连个路灯都没有。你一签五年,就不怕做生意赔了”?子凡道:“这地方不出三年,保证火的一塌糊涂,不信往后看”。安心半信半疑,感觉子凡在说糊话。

其实子凡也不知道,这是和市规划局的老乡‘贺强’,在一起喝酒时悄悄告诉自己的。别人签合同一般都是两年三年,有的才签一年,怕生意不好做,到时连房租都赔进去了。贺强告诉子凡别怕,干脆签上五年。其实房东当时也不知道以后的事,但空了那么多门面房就是租不出去。这莫建明精的很,与其每年都空着浪费资源,还不如便宜租出去,多少收点房租也比空着强。事实证明,掌握信息非常重要。

俩人沿着街道走了一圈,见安心有点累了就往回走,顺便把最近几天和父亲的事大概说了一下。便对子凡道:“事到如今木已成舟,毕竟自己是父亲的亲骨肉。尽管爸妈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我此心已定,九头牛也拉不回去。父母总不能和女儿一刀两断吧。俗话说的好,切肉连着筋,十指连着心。父母从小养活这么大,也没动手打过我。上次差点动手,其实也只想吓唬我一下,真要拿皮带打我下的去手吗?他自己一个趔趄没站稳当,还重重的摔了一跤,不是躺着不想起来,而是把腰给扭了。当时有点直不起来,父女没有隔夜的仇。我和老爸又郑重谈了几次心,终于冰释前隙,疑虑尽消重归于好。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这几天渐渐说上话了,和以前一样”。

子凡听了自然高兴,心想安心绝对是好样的。

回到住处,子凡给安心打了盆热水。本想给安心把脚洗了,安心不让,非要自己动手洗。怎奈惦起个肚皮,根本使不上劲。子凡便让安心坐在床沿上,亲手给她把脚洗了。安心觉得子凡给自己洗脚,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子凡道:“俩口子之间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没必要矫情做作。俩个人在一起生活,没有那么多的难为情,洗个脚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