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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充满了神秘,又充满了恐惧。或许正是因为这两点孩子们更迷恋夜晚的一种游戏,那就是捉迷藏。吃完了饭到了每天一聚的的时候。聚到了一起,闲暇无事的消磨着时间。每天都聚在一起哪有那么多的故事,哪有那么多的话语。就是干坐在一起也是一种依靠,也是一种欣慰。偶尔的几句话解除着微许的寂寞。就这样熬着。

天色暗了下来,灰蒙蒙的,还是有落日余晖的亮度。又暗了一点,开始倾巢出动了。没有声音,静静地起身离开了墙角,有的拍了拍屁股,有的连屁股上的尘土都不用去拍。

五个人将起了大家,还是手心手背那一套。第一遍小四、常明、朱二三个人一样,都是手背。谁是抓小偷的人呢?无疑是在狗剩子和柳小两个人中间。两个人再手心手背的将大家是不行了,没法区别谁赢谁输。还是剪刀、石头、布来的分明些。

开始。两个小家伙神神秘秘的把手放在身后隐藏起来,互相看着盯着对方的眼睛。常明做着评判人看着两个人的样子,故意拖长了一会。两个人紧张的等待着。常明就是不喊出开始的口令。两个人有些不耐烦了刚要开口。“开始!”常明突然地说出了开始的命令。狗剩子一下子就把藏在身后的右手伸出来,是一块布。狗剩子把手势亮明白了,柳小才笨笨磕磕的好不容易把手伸出来。半伸着的还弯曲的胳膊,不知道出什么手势好,还是在这个时候打不打手势。三个看热闹的人看着柳小一通大笑。

“这不是逗人玩吗?不算,重来。”狗剩子不满意的说。常明一边笑一边说:“行,行。重来就重来。”柳小赶紧说:“等一会,缓一缓,都给我弄蒙了。”听着柳小的话,看着他惊魂落魄的样子又是一阵笑。

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两个人刚站好常明突然说:“开始。”把两个人都弄蒙了,其他两个人也蒙了,怎么回事?两个人伸出了手,想做手势又没有做,好像是怀疑听错了。弯曲的胳膊一直停留在半空中。常明自己先笑了。几个人明白过来,这是故意逗两个人玩。狗剩子生气的说:“你这小子是在耍我们俩玩呀!你赶紧上一边去,不用你,换人。这还了得,连着两次,也没有这么调理人玩的。”

都知道小四是个公平老实的人。推出了小四。小四往前面一站:“准备,开始。”简单明了,不像常明那样开着愚弄人的玩笑。两个人毫不犹豫的把手从身后伸出来,狗剩子是一个石头,柳小是一块布。没悬念的狗剩子成了警察,抓小偷的人。其他四个人变成了小偷。

小偷是狡猾的,警察很辛苦。这种游戏警察是有的苦吃,并不会像真正的警察那样光荣。

狗剩子背过身去,四个人快速的跑了。朱二一回头看见狗剩子往回扭脖子,大声的喊到:“不许玩赖!”狗剩子不得不再扭回头去。过了一会狗剩子喊道:“好了没有?”没有人吱声。又过了一会突然的有人喊道:“好了。”声音非常短促。狗剩子仔细判断着喊声是从哪发出来的,大约是那个地方。直接就奔那里去了。

走了一半觉得不对劲,那里是老梁家的猪圈,谁能往那藏啊?多脏,味多难闻呀。不能在那个地方。声音明明是从那传过来的,没有听错。鬼使神差的还是去了那里。围着猪圈转了一圈。没有。鬼迷心窍就是不一样,真的不是这?又搜了一遍,真的没有。不免有些晦气。从东头开始一家一家的搜。

东头第一家是排水站,

是这里唯一的红砖房。是公家盖的,看泵房的一家人在这里住。院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堆煤,一堆木头柈子,院子的大门锁的结结实实。这是这半条街上唯一锁的这么严实的一所院子。在这里跟本藏不住人。大门还锁着,看也没用。西边紧挨着的是一条窄窄的小过道,难道能藏到后面去?是不准许往后面藏的,要是藏到后面那还有个找?看一眼吧,快速地经过小道往西一瞅什么也没有。

赶紧的跑回来真怕有人趁着这个时候跑到东边去。挨着的是个大院子,里面住着四户人家。东头住着老大,老大家有好几个姑娘,就一个小子,这个孩子还小。狗剩子想进去看一看有没有人躲在他家里,一想算了吧。大黑天的上人家去干什么?进了门说什么?说是抓小偷。不怕别人笑话,是不是玩疯了?

第二家是老二家。门前什么也没有,几家都在南面盖着仓房,仓房都不大。里面堆着煤和木头柈子。外面堆着柴草。狗剩子扫了一眼这四家的房子门前都是清清楚楚干干净净的,根本藏不了人。从进院的第一家仓房开始搜查。围着柴草垛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就连藏不了人的死角旮旯都看得很仔细。没有,仓房的门锁着,这是唯一四家都锁仓房的院子,可能是为了避免一些忌讳吧,省的到时候说不清楚,为了自己的安全,也为了别人家的尊严,万一出了事怀疑这家,怀疑那家,面子上也过不去。左舍右邻还都是有些规矩和分寸为好。有了事情,不凑手的时候借是借的,要是要的,跟不打招呼是两码事。为了避免这些不必要的事情还是需要一把锁头来说话,有了这把锁头实际图的就是心净,就是能把事情说明白。

仓房之间没有夹空,一家挨着一家。连着搜了三家的仓房没有发现一个人。过了第三家看见第三家和第四家中间竟然隔着一扇门宽的夹空。看这样是第四家的老刘头搬来得早,先靠着西院墙盖了一溜大的小的仓房,留的东门,别人家搬来了也不能重新改门了。有一句老话叫做房门不宜改。一般的人家是不会轻易改动房门的。除非是家里人升了大官发了财,兴旺了,重建房舍,重开门面,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狗剩子发现小窄道的堵头有一个大水缸,过去一看,水缸的后面还留着一小块地方,一探头看见柳小正倚着水缸,把头紧紧的贴着水缸。狗剩子一乐:“起来吧,别藏着了,跟雪地里的野鸡似的顾头不顾腚。”柳小乖乖的站起来了,一边起来一边嘚啵着:“你小子咋这么损。还说什么跟什么野鸡似的。”狗剩子也没理他,推了推大水缸上面的东西还挺沉,估摸着要是里面藏着人没有人配合水缸盖上的东西是没法进去的。就是有人配合,进去了,盖上了缸盖,上面摆上了东西,那么想出来可怎么出来?一个人是不能出来的。

狗剩子费了半天劲抓住了一个小偷。柳小责无旁贷的像个跟班的垂头丧气的跟在他的屁股后面挨家挨户的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