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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能脸上充满暴戾,将手中酒杯重重一蹲,接着道:“杀谁?杀不了三皇叔,还杀不了三皇叔的左膀又臂?你张家父子历来是三皇叔的得力干将,可没少为三皇叔涨脸。汪大人这把刀,不落在你张家父子头上,又落在谁家头上?汪大人苦心孤诣,就是要一步步剪除三皇叔的势力,到时候,一个孤家寡人,即便身份地位显赫,又能掀起多大浪花?”

“张兄,小弟说的可明白?那些年,你张家父子每在前线打一个胜仗,三皇叔脸上就多贴一层金,皇上对三皇叔的依仗也就会多出一分。常言道,神像灵不灵,全靠脸妆金。张将军你说,汪大人岂能放任你张家父子一次次给三皇叔脸上贴金?嘿嘿,所以,要怪就怪你张家父子太能打仗了吧,要怪就怪你跟错了人吧!”

一直以来,张世卿对多年前张家所遭横祸的原因都是百思不得其解,今日套问赵能的话,用意虽是让仇九听,但方如此歹毒内情,仍让他不由睚眦俱裂,切齿道:“汪贼啊汪贼!兵乃国之重器,竟然为了一己之私,自毁长城,拿大汉安危作筹码,换取个人前程,真真是可忍孰不可忍!其心当诛!”言至此,不由仰天长叹,“唉!可恨啊可恨!张某此生不能嗜尔肉,饮尔血,寝尔皮。汪贼,张某便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好了好了,事情到这一步,恨也好,悔也罢,张将军不觉得都太晚了吗?”

仇九在炕中,只听到“啪啪”之声,似是赵能在拍掉手上的菜汁。

“张将军,菜也尽了,酒也干了,也是时候该上路了。放心,看在多年同僚和这桌酒肉的份上,咱家就赐你一个全尸,让兄弟你走的痛快些。”

“赵阉儿,我张家待你不薄,从前线带回来的好玩意儿,哪一回都没把你落下。可笑啊可笑,喂狼喂虎,竟喂出条忘恩负意的毒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