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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暅益不自在了:“不曾参与,但他们上疏之先,倒是与我说过一声——张卿、姚卿都是心系国家之人,我也不好太冷了忠臣们的心。”

韦欢蓦地冷笑一声:“原来这样的沽名钓誉、贪功险进之辈,竟被殿下目为忠臣!”

李暅不悦地看韦欢:“你说张、姚二臣是沽名钓誉,有何凭据?”

韦欢冷笑道:“殿下是陛下唯一的儿子,又已立为太子,陛下出行,还以殿下为监国,若说陛下之意不在殿下,谁肯相信?”

李暅道:“话是如此说,可一日不尘埃落定…我总是不安心。”

韦欢淡淡道:“殿下不安心,就更该恪守孝道,专心侍奉圣上,而不是如眼下这般,步步紧逼,惹陛下不快。若陛下真动了雷霆之怒,将对殿下有利的情势反变成不利局面,这两人就是千古罪人。何况…”停了一停,看李暅已全神在看自己,方又道:“妾说句不敬的话,殿下倒是曾尘埃落定过,可后来又如何呢?”

李暅悚然一惊,原地立起,又坐下去,喃喃道:“可阿娘除了我,还可立谁?”

韦欢不答,看李暅面色更凝重下去,便低下头去,轻轻诵起经文,李暅听见她念经,便皱了眉,慢慢起了神,踱着步离开。

韦欢候他走得远了,方止了经书,自怀中取出书信,只看了前面,便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如她所料,这小娘在信里藏着的,正是离间的嘱咐。再看下去,却见正事之外,又以小字书写,藏了一行字——“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笑意更深,却将信向案上一压,轻哼道:“不知又抄了谁的句子,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