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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玦提一口气,只追出两步,竟见那人已然登顶,顿时气极,几步冲上去就要喝骂,抬眼看见满台的人,这才记起礼法来,暴怒的情绪强行忍住,总算未再造次。

便听到太子心平气和,又理直气壮的训斥,“人之有礼,方能为人。孤是储君,三哥不执半臣之礼,已是不敬,典礼庄严之地,不顾礼度,言行狂妄,按律……”

他侃侃而言,声音不急不徐,听起来,仿如珠落玉盘,清泉淙淙,有种浑然天成的韵味,却突然戛然而止。

他侧头想了一下,忽而露出个好似释然的笑,这一笑,微阖的眼角处,长睫带出一份既从容不迫,又轻蔑讥讽的冷然,语声温和,问一旁刚赶上来的东宫内监总管:

“贾平,按律当如何?”

贾平抹一把冷热交叠的汗水,舌头打了个结,立在当场。

太子一向谨守礼法,他跟在身边,自然也熟知南黎律法,但此刻三皇子一脸要杀人的表情死盯着太子爷,他一个字也不敢说。

景玦已经惊呆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太子。

那个满身迂腐,憋屈到额角青筋直冒,也弊不出一个屁来的景琛,何时敢用这样的口吻跟自己说话?用这样不可一世的眼神看自己?

这个景琛一定是假的,要不就是他撞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