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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等了半个时辰,我终于按捺不住,正准备去鬼哭狼嚎一番,外头就响起了一串脚步声,下一秒湾长那满是血污的脸乍然出现在我眼前。

    我吓得一动不动,眼睁睁地看着他艰难地帮我开锁,然后朝我摆手喊:“快逃!”

    我把湾长拉进来,一边重新把门锁上一边道:“别了别了,锁着安全。”

    湾长一脚把门踹开,接着便呕了一地的血,颤抖着半跪在地上。我这才发现他早已身受数剑,只是他素来穿得都是玄色的衣衫,所以不甚明显。

    “你快逃,我答应过你爹娘保你平安!你悄悄从后山走,千万别走西道……”说完便倒地不起了。

    我看着他狰狞而僵硬的面容,心里说不出的伤感。他囚禁我多年,若说我心里没有一丝埋怨,那简直就等于一句“我在撒谎”,但他其实待我不薄,起码比湾里其他人好得多,我也打从心底视他为亚父。我只纠结了一会儿,就抱起落在一旁陪伴了我多年的“凤泣血”跑了。

    既然要逃亡,当然得拖家带口,而我唯一的亲人,恐怕就只有这一块冷冰冰的玉石。

    站在洞口的时候,我冥思苦想,西是什么方向?后山又是哪座?无方向感是种绝症。

    我对自己的第六感一直坚信不疑,因为我曾靠着这精准的第六感,在三十秒内从所有湾民供奉的一筐大红薯中偷走了最大的两个。我强烈地感知到,应该走左边。

    大约走了半刻,我才隐约看到了些房屋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