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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念第一次去看、守、所,觉得各种东西都是新鲜的,包括在大厅里面登记的来自各个律所的律师,墙上挂着的规范条约,还有大屏幕上滚动的执勤表,简直就和个没见过世面的二百五一样,连邹寒屹叫她都没听见。

他们这次会见的是那个被以贪、污、受、贿、罪、名逮、捕的城中村村长,前两天案子移送至检、察、院,但是因为证据不足又启动了补充侦、查程序,他的家属希望邹寒屹在过年前会见一次,除却问过案情之外,再了解一下老人在里面的生活情况以及需要添置些什么东西。

到了这里面,不管你曾经是财神爷还是官员政要,都不如有个在外面牵挂的人来得实在,因为想要过得舒服一点,基本都是家属在外面活动来的。

舒念跟着邹寒屹办理完会见手续,存了通讯工具,只带着与案卷相关的材料,绕过三道门才进了会见楼,她被这森严的管理制度吓了一跳,刚开始还以为是交了证直接会见就可以,没想到过程这么繁琐复杂,据说有些地方会见都不让律师带任何东西进去,哦,白纸可以,不过出来的时候基本都要接受检查。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有时候就是比卫生纸还要薄,舒念在心里唏嘘感慨,不过,采用这种方式也实在是无可奈何,因为确实是有些律师不守规范夹带了某些东西出去的。

这种场合随便说句话都让她觉得有压力,于是只好屁颠屁颠地跟在邹寒屹的身后上楼。

她和邹寒屹在走廊里等了约五分钟,才见到了此次会见的对象,乍一看,确实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一点看不出是那种贪欲之心无限膨胀的人。

其实这种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刚开始的时候谁也是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的,一开始也是守着自己一清二白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不用担惊受怕;但是周围这么做的人多了,而且因为这么做使得家庭生活层次一日千里的变化,也就慢慢的动心了

,有几个人愿意守着一成不变的工资待遇过生活?

只要诱惑足够大,什么人都豁的出去。这是舒念在和师兄师姐们坐在一起讨论案情的时候总结出来的,真理。

与邹寒屹出来的时候,舒念又开始走神,她有时候脑洞实在开得有些大,关键是还做不到收放自如,迷迷糊糊跟在邹寒屹屁、股后面下楼,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听到后面有人喊,是刚刚等在他们会见室外面的两个人。

“椅子上放着的是不是你们的东西?”

一般出来办事,收拾资料,翻阅资料的事情都是舒念包揽,邹寒屹只需要做双手插兜耍帅的动作就可以,他低头看了看舒念两手空空,又是一副神游天外的蠢模样,听到问话以后脖子和脸飞速地涨红,在他眼尾还没挑起来的时候撒丫子跑了回去。

这时候倒是反应快。

舒念拿了资料回来,战战兢兢地跟在邹寒屹的身后往出走,她师父默不作声,也不看她也不说话,其实她都不用看就猜得到,此时邹寒屹肯定还阴沉着脸,他是在用最简单的沉默表示自己最浓烈的不满。

数九寒天,舒念身上硬是出了一层冷汗。

直到他们走出看守所上了车,邹寒屹仍旧是一副高深莫测不说话的模样,一直等待的类似于挖苦讥讽的批评久久不来,几乎可以和小姑娘做了错事然后板着指头计算大姨妈到来的忐忑心情相提并论,舒念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于是她心一横,拿出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势,她扭过头来梗直了脖子直接询问邹寒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