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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关被他抱着, 安静地阖上眼。如果以前他遇到楼冬藏这种情绪还会觉得有些惧怕,怕他伤到自己,现在则全是担忧。在想什么呢。也不愿意说。楼冬藏的情绪波动来得快去得也快, 很快, 贺关感觉到腰后的手离开自己。那人在离开他之前, 偏头蹭了一下他的耳朵。或者是吻了一下。贺关不太确定, 但应该……确实……是被亲了一下。楼冬藏的嘴唇比脸颊温度稍高,刚才的温度比较温热。应该是嘴唇没错。楼冬藏调整好情绪才说:“回去吗?”贺关抱着他不动:“还要接着在这走走吗?”楼冬藏沉默一会儿,说:“嗯,还没逛完。”贺关:“那我把买的花搬进去, 一会儿出来找你。”楼冬藏:“嗯。”贺关松开楼冬藏,只转身往前走了一步,就听见这人紧跟着过来,从后面把自己拦腰抱住了。贺关在原地站住,笑着说:“这么粘我啊?说好的放我走呢?”楼冬藏吻了一下他的后脑:“后悔了,刚走一步就不想让你跑。”这下贺关完全能感觉出他是在吻自己。从后脑向下, 细密地辍吻下去, 到了肩颈连接处,还会用鼻尖留恋地蹭动。贺关笑着想躲:“好痒啊……再这么下去我到上午都进不去屋……”楼冬藏:“有人的承诺不是没兑现吗?”贺关:“我……”贺关刚想问什么承诺, 就想起在车上答应的……要主动去亲他。楼冬藏:“除了车里说的, 我还有别的要求。”贺关:“什么?”楼冬藏:“伸舌头。只碰一下不行。”贺关:“……”贺关歪过头,讨好地和他蹭在一起:“这也太严格了吧?”楼冬藏含笑问:“严格吗?我不是帮你解围了吗, 老公?”贺关:“……我错了, 我再也不耍宝了。”楼冬藏松开了他。一码归一码,很合理。他放开贺关, 就这么站在原地。在等。贺关:“能赊账吗?真的, 我就赊这一次。”楼冬藏:“那赊到什么时候?”贺关:“最晚什么时候?”楼冬藏沉默片刻:“一周。”贺关:“好。”他情绪明显有些低落, 但贺关没有要哄的意思。倒不是贺关现在不想和楼冬藏亲近,只是……楼冬藏现在想和自己亲近的渴望就像……要拿远水救近火。他想以和贺关亲近的方式,把对眼盲的感受盖过去。贺关不会答应的。贺关早就想过了,如果楼冬藏真的再也看不见,那他一定会面对这个问题。贺关:“你在这吧,我去小楼。”楼冬藏没反应过来:“小楼?之前不还是老楼……”说到一半,意识到贺关说的是七进门那的两层楼。贺关噙着笑抱起花盆,说:“走了。”贺关之前不会说把七进门的两层楼说成小楼。今天特意这么说,只是在用这种方式让他知道,楼冬藏在拿看不见消耗自己。楼冬藏有些反应迟滞。在平时

,楼冬藏不会误认为贺关这里的小楼说的是自己。贺关把买来的花抱到七进门,歇了一会儿,洗洗手,和楼秋收发消息。开:姐姐,他之前找过咨询师吗?楼秋收那边似乎很清闲,秒回:看过了,没用,他不愿意和咨询师沟通,再加上我们怕咨询师诱导他,不了了之了开:好,我知道了楼秋收:你现在和他在一起?开:是的楼秋收:别太累了,实在没办法就看着吧,他不会怪你的开:这是什么意思?楼秋收: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毕竟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没见他那么稀罕一个人,你还是第一个楼秋收:至于剩下的……楼秋收:关关啊,他自己都搞不明白,我们又能干嘛呢楼秋收:别太累着自己了开:谢谢姐但贺关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他并未表态,放下手机,去杂物间找了个钢弦木吉他出来。吉他质量很好,弦比较硬,是贺关喜欢的那款,在琴箱里躺了很久,没有人用。他把吉他上面的浮灰擦干净,带着吉他坐在房子前的台阶上,试着拨弄一会儿,听听音色。在他还在随便扫弦的过程中,有人敲着盲杖走了过来。贺关手指微顿,很快找到一首歌,和盲杖敲打的声音相合,开始弹。《When Life Gives Me Leons I Make Leonade》。拿着盲杖的人走到近前,停下了敲打。贺关也停下弹吉他,问:“怎么不敲了?挺有节奏的,像节拍器,我们还可以和一下。”楼冬藏伸手给他。贺关握住他的手,说:“来坐,台阶上。”他把这首歌接着弹完,直到结束。这首歌节奏欢快,贺关不自觉地跟着哼唱,一整首歌下来,满脑子leonade。夏日阳光明媚,一片晴朗,鸟叫声不绝。偶尔有只麻雀跳到院子里,跳到弹吉他的贺关身边。贺关一曲结束,笑着说:“老楼,你这麻雀是养多熟了……它怎么看见我都不带怕的?”楼冬藏听他把这首歌弹完,才突兀地说:“贺关,别对我太好了。”贺关笑眯眯地说:“嗯?我只是想用吉他试试,还有歌没写完呢,之前不是说好和我成立音乐工作室了吗?怎么能当甩手掌柜。”楼冬藏不再回话。楼冬藏:“……我会爱你。”贺关怔住了:“你说什么?”楼冬藏紧皱着眉,明明在说情话,却神色纠结,仿佛陷入了什么难题:“对我太好……我会爱你。”贺关张了张嘴,手底下撞到弦,发出无意义的一声响。麻雀被这声响惊到,振翅飞走。贺关有点找不到舌头:“……所、所以呢。”这么突然的吗。这表白表得他一时间什么也想不出来,只想说我也会爱你的,没关系,别害怕。可楼冬藏又不再说话了。贺关皱起眉,捋清了他这话的逻辑:“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前两天还答应我可以干涉你,现在又开始

不让我对你好了?而且什么叫你会爱我,爱我是什么很不光彩的事?”爱他怎么了?贺关简直越想越气。楼冬藏纠结地皱起眉:“我是说……你不用在意我总在想什么,我想的东西很多,自己都无法控制。我要是在意什么你都要想办法安抚,你会累死。”他听出来了,贺关在拿这首歌宽慰他。贺关略微茫然。如果说楼秋收的话只是让贺关有些疑惑,那么楼冬藏的话就是让贺关彻底迷茫了。贺关皱起眉:“之前答应的好好的,现在你又觉得我不该插手?先把这个解释清楚。”楼冬藏:“我不是不想让你插手,我是怕……我不知道爱上你之后,我会变成什么样。”贺关:“什么?”楼冬藏攥紧了手指,紧闭着眼:“现在只是喜欢你,我已经……我已经控制不住我的想法了。”“比以前严重得多。”贺关:“比如呢?什么想法?”楼冬藏:“……想听你哭。”贺关手里一松,怀里抱着的木吉他一个劲儿向下滑。他立刻回神,好险在撞到地面之前捞住,抱紧了。贺关把吉他放在一边,惊吓过后是想笑。他不太熟练地为他补救:“这不……这不是挺正常的吗?还、还在正常范围内。”应、应该吧?他也不太懂。楼冬藏:“可你不会。你不会像我对你这样,对我有……这种想法。”“你会喜欢我,会想宽慰我,但是不会……”他笼统地把一些阴暗的、难以言喻的想法归为“这种”想法。他想把贺关推开,但又不想把他推得太远,割裂地只挑了最能让他接受的说。简直卑劣。贺关荒谬地打断了他:“等等、等等。”“你不能只和我对比一下就把自己判刑了啊?咱俩根本不是一种人,这怎么对比?好歹要搞个大数据吧?”“我这人就是别扭,就算会这么想我也不会告诉你啊?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没想过?”楼冬藏略微松开眉头:“你想过?可你……”可你那么排斥和我亲近。贺关想了想,觉得自己确实有问题,但还可以及时挽救,说:“你坐稳。”他确实……总是让楼冬藏觉得很排斥这些事一样。贺关可太知道自己了。他按住楼冬藏的肩膀,跨坐在他身上,膝盖跪住地面。有点不舒服,但可以接受。楼冬藏坐得很稳,下意识扶住他的腰,防止他磕碰到哪里。贺关想了想,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瞎担心什么呢。我……没谈过恋爱,也没什么经验。”“其实我挺喜欢和你亲近的。”“我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想啊?老婆长那么好看。”“是不是,老婆?”“我就是……太口嫌体正直了。”“再说了,你这脑补……还没我今天看的片尺度大。”贺关看他并不松口,想了想,说:“那我先把今天的赊账结清?”楼冬藏刻意放低声音,没应:“你看的什么?”贺关笑着和他低语,吐出

来的气流都在唇间浮动,很快消散:“猜猜?嗯……标题很长,题材很多……我拉进度条拉太快了……反正里面的没你身材好……”楼冬藏抬头要吻他。“哎,你不能亲,”贺关拿一根手指挡住他的嘴唇,笑说:“说好的我主动呢?”楼冬藏压抑地说:“不让我猜了?”贺关:“不猜了。”他根本没想要楼冬藏猜到,他自己都忘了具体内容。贺关有一下没一下地吻他。力度也是个迷。前一下重,后一下轻,或者比这次更重。贺关在他唇边流连一阵,试探着想进去一些。他还记得楼冬藏的要求。伸舌头。这像开发新领地一样的体验让贺关很积极,毫无章法,又略显生涩。这个吻让对方十足兴奋了。他明显感觉自己腰上的手用力抓紧他,几乎陷进肉里。那人察觉到自己太过用力之后,又胆怯地松开。怕伤到自己。贺关心里哼笑,牙齿一合,锋利的犬齿刺破另一个人的嘴唇。两人的吻中立刻蔓延出一股铁锈味。柔软的伤口持续渗血,被贺关舔掉。贺关稍微离开一些,低声笑他:“我又不是脆皮雪糕?还金贵成这样,这么不舍得啊……”言下之意是:我都咬你了,掐我一下又算什么。他被人压下脖颈,剩余的话全被楼冬藏吞吃入腹。出来想叫两个人吃午饭的岳叔还没走太近,看到两个人的姿势,原路返回,关上了厨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