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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一琢磨,倒是这么个理,于是又问:“这煞有寿命限制吗?” “没有。” “你刚刚说它可以吸食月光精华,还能吃血食,那岂不是活物?可这里看着,就是一具大耗子的尸体而已,到底这煞是什么东西?” 阳华瞥了我一眼:“真是个好学而且还勤于动脑的孩子啊,你知道尸解仙吗?” “尸解仙?不知道,但是听说过,这年头,谁还没看过几本仙侠小说?” “那就好,眼前这煞,你可以理解为妖界的尸解仙。” 我记得,但凡带个仙的后缀,那都是了不起的东西,可是我又有点不信:“有没有这么牛啊?都能称为仙了?” 阳华笑:“那倒没想的那么牛,而且它也不是成功的尸解仙,很明显,它最多就是尸解了,但是还没成仙呢。” 我皱眉沉思:“那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君子啊。” “为啥?” “因为君子有成人之美呢。” 阳华啐我:“你这是妇人之仁,这些妖邪,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不看看,它把那挖机司机啃成什么样子了。” “呼——” “啪!” 正说着,那原本被阳华踢在地上的棺盖,居然凌空飞起,然后牢牢地盖起来了! 自动盖棺! 我不由自主地往后一退,踩在了阳华的脚上,这地界太小。 阳华痛得直抽气,不过这倒好,反而让他没那么胆小了。 “大白天的居然还有这种力量,看我一把火烧了你!” 说着,阳华从“百宝袋”掏出了一把符来,看那架势,我以为他要点了符,然后烧棺木。 没想到,他煞有介事的,口中念念有词,将那些黄色的符纸一张张全部贴在了棺木周围。 我粗略数了数,用了五十多张,搞得那棺材就跟纸糊的一样。 这可真是有备无患啊。 我忍不住讥讽他:“真要有用,一张符纸就够了,如果没有用,你弄再多也是白搭。” 他根本就耐得理我,冲了我翻了一个死鱼白眼,然后从百宝袋里掏出了一小瓶的葵花籽油。 据他后来说,葵花籽又叫向日葵,会随着阳光改变向阳的角度,是大阳之物,用来烧这阴邪的东西,最为殊胜! 他将那些葵花籽油浇在棺材盖上,那油顺着棺材流淌,很快就将符纸全部给浸透了。 符纸本来就是很好的引燃剂,再加上葵花子籽油,打火机一点,“腾”地就烧了起来。 那棺木越烧越旺,这一次,却也没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只不过那火越来越大,我们两个在下面根本就呆不住了,再不出去,都会被烤成腊肉。 于是我先将阳华推出了洞口,然后自己凌空一跳,攀着那石板就爬了出去。 饶是如此,也感觉屁股火烧火燎的,再晚得一步,尾巴都被烤熟了。 我们刚刚爬了上来,就看到三人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打头一人看起来五十多岁,山羊须,脸色白中带青,看起来命在须臾的感觉。 可是这人眼神却阴鸷至极,就跟老鹞似的,恨不得将我们两人的肉啄食了吃。 另外两人五大三粗的,其中一人我还认识,肖玉龙身边的人阔脸哥,当初就是他叫我上了肖玉龙的路虎车。 见到我他略有点诧异,叫了一声:“怎么是你?” 另外一人我不认得,他更是不客气,上来就把阳华给反关节擒拿了。 那速度极快,很显然,这一招他常练。 阳华单膝跪地,摸着肩膀直叫唤:“痛痛痛!你们什么人,这是要干什么?” 我对那人说:“兄弟,这怕是有误会吧?” 那人冷笑:“有什么误会?你们两个狗胆包天,不想活了是吧,居然敢来肖总的地头闹事!” 阔脸哥因为见过我,而且还被肖玉龙以礼相待,所以不知道底细,就说了一句:“斌哥,先放了他,我来问问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斌哥见阔脸哥这么说,虽然不乐意,还是抬手放了阳华。 阳华龇牙咧嘴,不停地甩膀子。 这些家伙还真是凶,一上来就动手,如果再加一点力,阳华这膀子可就脱臼了。 但是那山羊须则恶狼一样叫了起来:“他们居然把棺木给点了!该死!罪不可赦!快打水来!打水来!救火!救火!” 听他这么喊,两人面面相觑,就连那看门的也一脸无奈:“这地方哪里有水啊……” 阳华看着他,舌绽春雷:“你为什么要救火?你是什么人?这等阴邪之物留着也是祸害!” 我被他的正义凛然给惊呆了,这情商简直就是负100。 只不过山羊须根本不理他,只关心那天井下的棺木。 看门的老头说:“我那板房里,还有一桶矿泉水……” 山羊须一听,咬牙切齿地吩咐斌哥:“你!快去取来!” 看门的老头也吓了一跳,跟着斌哥向外跑去,嘴里还唠叨着:“我带你去。” 山羊须看着那把火越烧越旺,喝道:“控制这两个家伙!这次他们的祸可闯大了!” 阔脸哥好像对山羊须没那么感冒,对他的颐指气使也没当一回事,只是无奈地冲我笑笑。 我也无奈地回笑了一下。 山羊须在耳边叨叨:“不好不好,这下可坏了……但愿骸骨能存下来,否则……真是死定了……” 阳华冷笑,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山羊须突然吸了吸鼻子,发出惊天的惨叫:“啊!你个天杀的,你这是用了葵花籽油!” 阳华得意洋洋的样子确实有点可恶,然后只见山羊须突然跳了过来,就想一脚将阳华踢下去! 此时下面火势正旺,如果被踢下去,那他可就直接被英年火化了。 阳华虽然瘦,但毕竟年轻,反应还挺快的,顺势往前一跃,就从那洞口跳过去了。 我冲那阔脸哥说:“你老头疯了,你得拉住他,他这是大白天的想行凶杀人呢。” 阔脸哥脸色也不好看,虽然说在武宁县肖玉龙可以一手遮天,但是就这么大白天的行凶,还是太嚣张了点,不符合他们社团低调的嚣张的宗旨。 趁着阔脸哥迟疑,我也跳过了洞口,撂下了一句:“我知道这沈园之中有口井,我去打水来救火!” 其实我是纯粹的瞎扯,但是要跑步,那也得找个台阶不是吗? 我就像一阵风似的越过了阳华,也不知道阔脸哥会不会追上来。 不过我后面还有阳华呢,我掠过他的时候嘀咕了一句:“放心,如果我不死,会回来给你收尸的。” 阳华不傻,顺势也跟着我跑了。 阔脸哥我目测其武力值是很高的,没准是一个军神复原的,但是呢,这种人有底线,而且吧,脑瓜子偶尔不是很灵光,所以他迟疑一下,我们就有机会逃掉了。 沈园虽然被封锁了,不过这封锁就是个网,到处都是漏洞的,我们钻进沈园里,随便找个地方就出去了。 我经常跑步的,所以跑出来之后还游刃有余,阳华就喘得跟一条狗似的,那舌头就差没掉到地下去吃灰了。 “我说、我说,你跑个什么劲?我替他们解决了那个煞,我们为什么还要跑?”阳华上气不接下气地质问。 我骂道:“你妹纸的,你就是一个棒槌,很明显,那个山羊胡就是肖玉龙请来的人,他的道行也肯定比你深,你所谓的煞,也许是人家眼中的宝贝,结果被你一把火烧了,估计这仇恨是解不开啰。” 阳华一愣:“你小子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道行就怎么比我深了?那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弄不好是个妖道!” 我奚落道:“你道行深?你浪费了那么多的符纸,一毛钱没捞着,还差点被人给灭了,还好意思在这里吹牛。” 阳华此时反而冷静了下来,他看了看我。 我鄙夷:“看我干嘛?这次我可被你害惨了,以后出去最好戴口罩,得罪肖玉龙,这小小的县城可容不下我们了。” 阳华说:“我是想问你,你凭什么认为,他们有别的解决方法?” 是啊,在他看来,我又不懂他们这些圈内的事,凭什么这么说的? 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就凭逻辑分析啊,你想想看,这所谓的煞,被埋在沈园,至少上百年了吧,也许有点危害,但是至少沈家一直都是大富大贵的,人沈家都能跟煞和睦共处,为什么那山羊须就做不到呢?弄不好这煞,本来就是山羊须这样的人替沈家做的局呢。” 听我说到这里,阳华看我的眼神满是崇拜,但是他旋即又换了鄙夷脸: “煞就是煞,利用煞就是邪术!你可记住了,我是代表正能量的二龙山正统道法继承者,我在三清六御前发过誓的,要替天行道,跟那些鬼魅魍魉势不两立!” 我叹息:“所以吧,人家被奉为座上宾,你只能跑步,跑得慢了,还要被人打断腿。” 阳华有些气馁,但旋即又说:“等我能画出蓝符的时候,那时候,一张符能卖三五万。” 听到这个价格,我鄙夷至极:“你就吹吧。” “谁骗你了,我之前不是在网上买了个‘幽灵光束’?就是可以在夜里看到阴物的那个手电筒。” “哦,记得有这么回事。” “他家不仅卖东西,也收东西。我跟他聊了,蓝符三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