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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七等人,刚才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这时看安玉琳顶着打肿的脸呆呆立在皇宫门口,生怕这位祖宗反应过来后,对着他们发怒。毕竟安玉琳提领东厂,虽然冯掌印才是司礼监之首,但是县官不如现管啊。

宋七顶着众番子期待的目光,壮起胆子凑到安玉琳身边,轻唤道:“督主大人?”

安玉琳冷冷扫了一眼在场的人,禁卫和东厂的番子都赶紧跪下,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不叫这活阎王注意到。

“若是叫咱家知道,哪个敢乱嚼舌头,好叫东厂后厨添一道炙口条。”安玉琳寒声道。

众人忙白着脸,连道不敢。

安玉琳将荷包塞进袖子,大步走向马车,又将甘棠托付的匕首并装玉柄龙的锦盒从车里取下来,才挥手叫东厂的番子们离开。

待安玉琳回到自己在司礼监的房间,将匕首并玉柄龙妥善放好。这才重新拿出甘棠“还”他的荷包,打开一看,并不是金玉等物,也不是伤药,却是几颗糖丸。安玉琳捻起一颗糖丸放进嘴里,这糖丸甜而不腻,还隐隐有桂花的香气。他含着这自六岁入宫后就没再吃过一次的糖丸,静坐许久。

另一边,金碧辉煌的乾清宫内。

甘棠跪在殿中,其他宫人包括冯掌印都退到了乾清宫外面的御阶以下,整个大殿里只有计时更漏的嘀嗒声。

皇帝已经垂垂老矣,在龙椅上坐着的这些年,使得他眼中如今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波谲云诡。

“你可怨朕?”皇帝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宫殿里,只是仔细分辨,却能发现其中并无丝毫情绪波动。

“奴婢不敢。”甘棠双手伏地,脸几乎贴到殿内的石砖上。

“抬起头来。若不看朕一眼,岂不是白白入宫一趟。”

甘棠起身,此时才能看出她神色亦是平静无波。她眼睛看着御座下的台阶,道:“陛下召见奴婢,奴婢奉诏入宫,如此而已。”

“像,真像啊。”皇帝打量着甘棠道:“你现在还在朕面前口称奴婢,可见是怨恨于朕的。”

甘棠听闻此言,抬头直视皇帝,答道:“甘棠尚在襁褓,先宣王、王妃便将我养在膝下,视如亲子。我两岁时,世子出生,王妃难产而逝。王爷躬亲抚养我二人,未曾稍有所差。及年稍长,凡有奇珍异宝,王爷必言此宝堪配阿棠。世子继宣王位后,待甘棠亦犹胜己身,只看甘棠今日之衣着配饰便可窥得一二。且为不使旁人起疑,还放任了一些关于宣王和我的流言。这滔天之恩,甘棠难报于万一,是以,甘棠并不因一己之事而怨恨陛下。”

皇帝没有责问甘棠的僭越自称,也许连他也说不清甘棠到底应如何在他面前自处。皇帝褪下手腕上的蜜蜡十八子手串,在手里捻着道:“你与玄思一同长大,以你的资质容貌,若你二人不知真相,难保不会发生什么。更何况,文修待你更胜玄思,玄思也难免起了疑心。所以文修才会奏请朕,将事情真相告知你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