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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大长老墨册颤抖着手指着多出来的这具棺材,问道:“我且问你,这是谁?”

墨暖不急不徐地对上面前这位在墨家族人之中颇有地位地老者,一个古稀老人,就连自己的父亲在世时也是恭恭敬敬的叫一声二叔,她墨暖和墨隽也从未失了礼数的请安孝敬。当日骤失子侄时不见他如此哀怆,自己和弟弟阿隽被墨二叔步步紧逼时也没见他出面过,如今墨鸣死了,他反而又一副大家长的模样要主持公道。

墨暖心中恨极了自己从小毕恭毕敬尊着的叔伯爷爷们,但凡有一人从这家主之争中扶持自己和弟弟一二,她不至于走投无路,亲手戕害祖亲。

她从怀中掏出绢帕,佯装拭泪,捏着嗓子作出一副哭声戚戚的样来:“二叔说他与爹爹手足情深,不愿与他分开,亦去追随了……我昨夜到时,诸事已晚,又怕诸位叔伯和几位爷爷们连日哀痛悲伤,不敢再惊扰,只等大家白日里精神好些,才敢说这事……”

婢子绍酒适时上前,搀扶着貌似摇摇欲坠虚弱不易的墨暖,悲声道:“昨夜儿我们姑娘原想去二爷那商议给老家主送殡的日子,可二爷却奇怪的紧,要我们姑娘去祠堂叙事。谁知昨夜那样大的雨,打着灯笼都灭了几次,我们姑娘就去的晚了些,可是……可是……”

“可谁知一开门,二爷早已去了!!手里还有这封遗书……我们姑娘被吓坏了,连夜就起了烧,又不敢声张惊动,这样接二连三的噩耗,诸位爷爷太太们可怎么经得住。就是今晨,我们姑娘都哭的起不来床,只敢等着大家都在时才说这个噩耗,这样彼此也能互相安慰一些,不至于惊了哪位主子。”绍酒一番巧嘴,说的合情合理滴水不漏,墨暖只倚在她的肩上,哭的是上气不接下气。

堂下众人皆面面相觑,似有疑问,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墨隽仍是呆呆地愣在那,脑中却不断浮现着昨夜长姐扑通跪在灵前的模样,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只紧紧的攥着拳头,一言不发。

“可……”大长老墨册似乎有什么话梗在了喉咙之中,却也踌躇不决。

墨暖虚弱地扶着胸口,“柏酒,将二叔的遗书呈上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