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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采薇哪壶不开提哪壶,搁下一方墨,一头去面盆架上洗手,一头笑谈,“什么‘相思不相思’的,听不懂。我还要问问姑妈,那单家老侯爷的身子见好了没有?”

“我也不知道,”花绸款步走回书案,搁下笺纸摇头,“没消息大约就是好消息。”

“那单家的人每月上家来送银子,您就没问过?耽搁了这几年,也该要好了吧?”

“都是娘去见,我倒没见。听说是中风,在床上瘫了段日子,如今好像是能下床走动了。”

奚桓一霎斜挑了眼,带着莫名的霸道与气恼,“还要他单家什么钱?如今这府里的银子还不够您花的?还要他家那几两银子做什么?下回来,拿银子砸他脸上去!”

花绸倚在多宝阁前直笑,“你这话儿没道理,这难道就单是银子的事儿?自打定了亲,人家就拿我当自己人,这才出银子养活我,这份恩,单是银子能算的?”

说得奚桓失了立场,哑口无言。

采薇又可恨地来搭腔,“若老人家今年身子骨能好全,早则明年春天,迟则秋天,单家大约就要来接姑妈了,姑妈的嫁妆可都备齐全了?”

蓦地复插进来奚桓冷冰冰的声音,“姑娘家,妄谈什么婚姻嫁娶的,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花绸骤惊,兜着个下巴躬着身子探他,“哟,我们桓儿忽然讲起规矩来了?让姑妈瞧瞧,是哪根筋开了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