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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窈答:“我在宫里时,他为我扎过风筝捧过靴。”

孟铎噙笑:“还记得什么?”

他意有所指,大概是说昨夜魏然对他卑躬屈膝的事。令窈不是痴人,摇头:“没了。”

屋内一时寂静无声。令窈随意一瞥,视线触及孟铎右手手背,狰狞牙印跃然入目。

令窈心惊却并不心虚。

是他先招惹她。他咎由自取。

咬人这样的事,她两世才做得第一回 。哪怕是上辈子穆辰良对她咄咄逼人,她也不曾失了体面,暗中使坏百倍还回去便是,何须明面上张牙舞爪。多不好看。

门口传来脚步声,墨漆竹帘掀起,鬓鸦领两个小丫头鱼贯而入,手捧圆口窑瓷,罐内冰块嘶嘶透出白汽,她们问了安,上前替换瓷缸里融化成水的冰块。

孟铎起身,作势往外去,刚转身,袖袍被人拽住。

半大的人儿仰着脸,惊慌失措的阴霾早就一扫而空,她脸上有一股与年龄不符的狡黠,这种灵气,与她通身上下不谙世事的单纯交织在一起,像是牡丹的炽红灼了海棠的蕊白,虽略显怪异,却耀眼夺目。